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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水專欄|階級的哲學(渾水)

階級的哲學
有時候,有些有錢人會帶你上遊艇,你很容易便會覺得飄飄然,彷彿接近上流社會圈子了。 (Siriwat Nakha / EyeEm via Getty Images)

Follow開我的朋友都知道,我最近到了新加坡。在那裏,我重遇了昔日一起跑deal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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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朋友,早於四年前已經到了新加坡發展,現在,可以說是進入了收成期。他在新加坡建立了深厚人脈,連香港四大家族辦公室的人,都要找他幫助鋪橋搭路。

在新加坡,這位朋友說我介紹給一位商人。

我們約在Marina Bay Sands小聚,見面才知道,原來是一位內地出生的商人,現在已經移居新加坡,原因就不多說了。居高臨下,這位商人指着腳下那幢建築物,說着這座甚麼甚麼大樓是誰誰誰付錢建的,吹噓自己認識那些乜總物總。嘩嘩嘩,說到好像整個新加坡都是中國人的。當然了,他同一時間也在吹噓他認識那個陳總、這個黃總方總,總之就說得自己上通天下達地:如果你不投資他公司,你就肯定蝕大本了。

在商業情況,這種吹噓,很常見。尤其是以前我接觸過的內地人,他們很喜歡透過這種交流方式,結識不同界別的人。不過可能我太久沒到內地了,所以一下子不太習慣這種交際模式。

香港其實也有這種情況。有時候,有些有錢人會帶你上遊艇,你很容易便會覺得飄飄然,彷彿接近上流社會圈子了。

根據我的經驗,帶你上遊艇的有錢人,通常都是一名老千。遊艇,只是用作搭雞棚的裝備。

勿以為上遊艇便是有錢人

我經常勸說我的生意夥伴、朋友,行為反映階級,階級反映思考格局。如果覺得自己上了豪華遊艇、私人飛機,就成為了上等人,很容易便自己困死自己,真正的上等人,更加會看你不起。真正嘅上等人係唔會覺得搭頭等機艙、上遊艇係值得打卡的事,因為這是他們日常生活的部份。我們這些凡人可能會比這些物質生活嚇親,雖然係咁,但都要按捺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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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在較低的階級品位有出色成就,表現自己?首先,你不要被遊艇這類「上等人」的裝備嚇怕;第二,你不要讓人捉摸到自己想法。例如,表現出一些簡單高大上的東西原來便可以讓你留下深刻印象,這樣很容易讓人覺得你也「不外如是」,容易被好少少的物質捆綁住。

劉邦定天下後,大殺異性王功臣,為甚麼蕭何能夠不死?他就是懂得這些階級觀念遊戲。在劉邦治下,他馬上把自己塑造成一個貪錢、貪慕虛榮的小人,結果引來民怨。劉邦覺得他只看緊錢,不會和自己爭權,所以留着不殺。我上面說的道理,和蕭何不死的原因,是同一個銅版的前後兩邊。

我通常都會打「underdog strategy」,將自己貶到最低。如果你真的有意找我投資,不用身光頸靚,也不用指着樓下那幢大樓,說它是屬於你哪位哪位朋友。若想跟我談生意,一套T-shirt牛仔褲,直入重點吧。我見幾百億的有錢人,或窮到賖借度日嘅政治人,都是穿這樣,這副德性。

渾水

本欄逢周日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