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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志華手記】屎,我係一篤屎……(呂志華)

.不要以為以屎治病是今日社會的偉大醫學成就,我國古時候就有用糞入藥的記載。
.除了人屎之外,不同動物的糞便都有不同的經濟效益和價值的。

《本草綱目》裏記載一種名為「人中黃」的藥材,又稱「金汁」,就是用人的便溺製成的藥材。
《本草綱目》裏記載一種名為「人中黃」的藥材,又稱「金汁」,就是用人的便溺製成的藥材。

暑假來臨,學生放暑假,我們爬格子的當然也要歇歇暑。做寫稿這一行真淒涼,愈來愈多無良的傳媒想我們免費供稿,有稿費的也見不得好到哪裏去,稿費二十年不變,無雙糧無花紅、無強積金(何來對沖?)、年終無休,放假要儲稿,比菲傭更不如。

儲稿當然是沒時間性的文章最好,所以時事評論、財經分析等都不能作為儲稿,以免和實際情況脫節,難為編輯要作出修改和取捨。所以本期我選擇要寫的文章內容是「屎」。

億萬年來,有動物就有屎,所以講屎是沒有時間性是不會過時的。「屎,我係一篤屎,命比蟻便宜。你坐Benz我挖鼻屎,自知死也再難移。……」這首歌雖稱不上膾炙人口,但自從在周星馳電影出現過後,許多人都懂得哼出兩句。我突然對屎發生興趣,當然不是由此曲而起,而是因一宗醫學新聞所誘發的。

兩年前(一五年七月),中大醫學院透露該院嘗試以糞治腸,透過糞便將細菌植入患者腸道,治療抗毒細菌引起的嚴重炎性腹瀉,治療效果較服用抗生素殺菌更佳。其實外國如荷蘭等國家大學在這方面早有研究,治癒以傳統抗生素治療無效的病人,有效率達九成以上,且無副作用。

《本草綱目》已載以屎治病之法

大家不要以為以屎治病是今日社會的甚麼偉大醫學成就,其實我國古時候就有用糞入藥的記載。中國醫學典籍《本草綱目》裏記載一種名為「人中黃」的藥材,又稱「金汁」,就是用人的便溺製成的藥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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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中黃製法是在竹筒裏塞入甘草末,兩端用竹或木封固,冬季投入人糞缸中,立春時取出,懸當風處陰乾,然後破竹取甘草末曬乾而成。據載這金汁具有清解大熱毒,治瘡癰,去劇毒的功效。

屎不但可治病,亦可診病。二十四孝故事中的「嘗糞憂心」,故事說南齊時代一名孝子庚黔婁,上任做官不足十日,一天忽覺心驚流汗,有不祥預感,立即辭官返回家鄉。回到家中,才知道父親經已病了兩日。

醫師告訴他可從糞便的味道知道病情,若是苦的則無大礙。庚黔婁毫不猶疑親口試了父親的糞便,卻發現味道帶甜,令他十分擔心,跪拜北斗星,求代父而死。原來食屎是盡孝的行為;以後大家吵架,不要再叫人食屎了。

人屎在古代農村裏,是上等的灌溉肥料,農民會一大清早在市鎮逐家逐戶免費替人倒「夜香」,就是為了收集肥田料施肥。

既然人屎有價,難免有人想出屎橋,刊登廣告廣徵天下好屎靚屎。兩年前一份「你好屎」的廣告聲稱捐屎者每次可獲酬二百大元,每月最多可以賺到四千八百元。香港捐精每次只得三百元,且貨源有限,不能日日供貨。屎則貨源充足天天供應,也賣得如此好價,可謂精不如屎!粵語殘片年代裏,張活游要賣血養家,許冠文在八十年代電影《丐世英雄》裏捐精為生;在今天的網絡世界裏,原來捐屎就可以解決幾十年來張活游沒法解決的問題!

除了人屎之外,不同動物的糞便都有不同的經濟效益和價值的。我們常用一腳牛屎來形容教育水平低的人,其實我國古代農村和一些國家如印度卻視牛屎為寶。他們看到一頭牛剛拉下糞便,就馬上用手將牛糞抹平曬乾作為燃料,亦用作搭建「土餅屋」,據說可祛邪鎮魔。

燒狼糞會產生濃煙,所以中國古代設立烽火台,以燒狼糞來傳遞軍情。西周末周幽王為博褒姒一笑,上演了一場「烽火戲諸侯」,結果導致國家敗亡。那麼象糞又有甚麼用途?原來象糞可造紙,一頭成年大象平均每天排出一百多公斤糞便,用來造紙既成本低又環保。貓屎沒有直接用途,但人類利用貓製造出來的「貓屎咖啡」不但美味可口齒頰留香,更價值不菲。

我國古醫學似乎對屎有份濃厚的情意結,除了研究人屎的藥用價值外,還不放過任何一種動物的排泄物。遠在東漢時期,醫聖張仲景的《金匱要略》中就記載了雞矢白、雄鼠屎、燒犬屎、馬屎、牛洞(稀牛糞)等動物糞便入藥療疾的方劑。

看完了這篇文,你會不會愛上了屎?

呂志華
資深經濟評論員、確思傳信財經顧問有限公司董事總經理
電郵:lui_cwjohnny@yaho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