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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師傅周記】中國遊客真有錢? (王浵世)

中國遊客真有錢?

最近在美國出差,碰到美國朋友,總會有人問我:「為甚麼中國人這麼有錢?」我相信是中國人這幾年去美國購物、投資,帶給他們這種感覺。當然,他們沒問出口的是「錢從哪裏來?」

這是一道籠統的題目,只能籠統回答。如果我說,以前沒錢,現在有錢,所以就隨意花,必然招惹人家下一道題目:「為甚麼現在有錢?」如果我說,經濟好,所以錢就賺得多,人家又會問:「平均工資有多高?」如果我答大學畢業生大概5,000至1萬元(人民幣,下同),人家又會問:「賺1萬塊錢,能這樣花錢嗎?」那時候,就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

赴美買樓尚未成風

其實,誰也說不清楚到底是甚麼原因,很可能是幾個原因拼起來的結果。可能是過去幾年經濟好,就業機會多,賺錢的人多。但這種打工仔的消費很有限,不足以讓美國人感到中國人很有錢。有人說,雖然個人收入不高,但是可以代購,就是幫其他沒有機會出門的人購物。如果一個人要為其他10個人購物,消費力就增加10倍,於是給人很有錢的感覺。

這種講法似是而非,因為如果10個人都是買曲奇餅的話,絕對不會給人一種很有錢,甚至暴發戶的印象。一定是買些貴重物品才會給美國人這種的感覺,最顯而易見的例子就是買樓。我們在香港也有同感,過去幾年,買樓的人不少來自內地,而且有時候不計較價錢,看中就買,說他們「把香港買起」也不誇張。不少人認為香港樓價高漲的罪魁禍首,就是南下的 暴發戶。

但這種說法在美國似乎又站不住腳,因為根據官方數據,買樓者來自中國的比例並不高,約在10%以下,怎麼會讓美國人認為中國人很有錢?而且中國人買的物業不是很貴那種,都是100萬美元(約780萬港元)左右,應該不會給人很有錢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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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中國某些有錢人去買商業大樓、酒店引發美國人注意,或許有點道理,但是也不普遍,最多是說中國人來到美國投資而已,不會造成一種中國人很有錢的感覺。或許是有不少中國人到了美國某些行為,令當地人覺得中國的有錢人大舉殺到。

睇樓團實為旅行團

我這麼說不是沒有道理,我親眼看見有兩輛大巴,在加州洛杉磯的比華利山兜圈,明顯是「睇樓團」,帶內地遊客參觀豪宅區。大家從大巴窗口拍照,更有趣的是大夥一齊下車,在人家大宅門外拍照。更有三兩個人跑到人家門前從窗子看進去,想進一步了解內部情況,結果驚動主人家開門看個究竟。

被侵犯私隱, 主人家感覺大概不是很好,無可奈何之際,只能說又有一團中國人過來睇樓。言下之意,是認為這班中國人都是有錢人,準備過來投資。沒想到,到訪美國西岸高檔住宅區,很可能卻是廉價旅行團的行程。在比華利山的高級購物區Rodeo Drive,一樣人頭湧湧,中國人比任何國家的人都多,給人的感覺也一樣,有錢的中國人可真多。沒想到,坐大巴來的多數是一般遊客而已,真的是旺丁不旺財。

其實,最近幾年來自內地的有錢人非常低調,可說是真人不露相。首先他們不會參加旅行團,其次不會招搖過市。當地人看到的是一般內地「柴娃娃」,出來開開眼界、見識一下美國生活。真正有錢人過來投資有其他渠道,一般人不易看見。但當地媒體的炒作,讓人誤以為這些富人一車車過來睇樓。等如早 幾年的香港,大家都說內地投資者提着現鈔來買樓,是真是假,大家心中有數。

 

作者:王浵世

第一代北上銀行家,曾為匯豐中國業務總裁、民生銀行最高領導人,有廿載北上管理經驗,現在退而不休,轉戰民企,拓展視野,闖事業另一新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