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爾茲在佛山一中經歷了怎樣的生活？從一所學校看美中關係變遷

【彭博】— 在美國民主黨副總統候選人沃爾茲曾經任教一年的佛山一中，高聳的圍欄和新近安裝的巨型大門幾乎擋住了入口。

比起35年前剛大學畢業的沃爾茲所見到的學校，現在的佛山一中校園面積擴大了一倍，門口還裝了面部識別攝像頭。未經事先批准的記者提問當然是不允許的。

彭博新聞記者想詢問有關沃爾茲的情況，但被佛山一中保安拒之門外。其中一人說，所有對教師、學生或學校負責人的採訪請求都需要得到當地外事部門和教育局的批准。但當地外事部門一位官員稱，記者採訪不需要得到他們的批准。記者未能通過電話聯繫到當地教育部，佛山一中已公開的電話號碼撥打無人接聽。

冷戰結束後的幾十年間，中美之間的人員交流通過教育、旅遊和商業活動而變得日漸頻繁，但隨著兩國之間關係陷入緊張，這種互動已經減少。

在中國的美國留學生數量從10年前的15,000人減少到900人左右，曾經把美國學者帶到中國的富布賴特項目(Fulbright program)已於2020年終止。去年習近平說中國未來5年願邀請5萬名美國青少年來華交流學習，但迄今為止並無多少進展，與沃爾茲所描述的自發性交流形成鮮明對比。

沃爾茲在1989年天安門事件發生後不久來到中國，當時中國政府試圖進一步開放廣東這個沿海省份，增強外向型經濟模式。根據一家省級研究所保留的存檔，當地幹部當時希望擴大對外文化交流。

作為改革開放以來第一批湧入中國的外籍教師之一，沃爾茲任教的佛山一中在1913年由英國基督教循道公會創建，1949年新中國成立後不久，學校被政府接管並轉為公辦。

據內布拉斯加一家報社報導，沃爾茲給大約65名學生上課，主要教授英國和美國歷史。當時他住在員工宿舍，38度的大熱天也不敢開空調，因為供電不穩定，一開空調，整個大樓的燈都會變暗。

沃爾茲在1990年9月告訴《Star Herald》說，「大家沒有任何反美情緒，許多學生都想到美國去」。

在參加WorldTeach項目期間，沃爾茲六次前往附近的澳門吃麥當勞、看英文電影。WorldTeach項目由哈佛大學畢業生創辦，目前已不在中國運營。

據一位曾在1994至2000年就讀佛山一中的學生說，沃爾茲來的時候，佛山一中是該市最好的中學。由於未被授權代表學校發言，她要求只用自己的英文名Eliz。她說，當時在廣東的頂尖中學，聘請外籍教師幫助學生提高語言技能是很常見的。

她補充說，學生們可以私下約外教幫忙練口語，在1990年代，廣東比內陸省份更為開放。

一位和沃爾茲同一時期在佛山一中擔任英文老師的人曾經告訴中國媒體，中外老師同事之間關係很融洽，沃爾茲對學生非常友好，他總是在笑，與老師和學生打成一片。

中國不會定期公佈在華外籍教師數量，但據媒體報導，2019年外國專家局發布的數據顯示，在中國任教的外教總數有100萬左右。這個數字可能已經下降，一方面是因為嚴格的防疫封鎖導致很多外籍老師離開中國，另一方面是因為中國當局對補習行業進行了整頓。

復旦大學美國研究中心主任，今年夏天招待一群哈佛學生的吳心伯說，在中國生活和工作的經歷有助於打破刻板印象。

他說，令人擔憂的是未來的美國決策者正在錯過中國經驗，這阻礙他們更準確、更全面地了解中國，更好的與中國互動。

原文標題Walz’s School in China Is Symbol of Xi’s Tighter Grip on N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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