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師傅周記】平均值時代 上位靠邊瓣？ (王浵世)

最近看過一本新書，講的是「平均值的終結」，告訴讀者如何在大家只看平均值的時候出人頭地，很有意思。近期又有一篇新聞，指出世界上有8位鉅富，其財富等同世界上總財富的一半。換句話說，世界上其他人的平均財富被這8個人扯高了一倍。看這則新聞之前，我的自我感覺還不錯，但是看完就很沒勁，原來平均數只是虛高。

盡信平均必遭誤導

平均值很好用，最起碼在內地可以經常用。譬如說，我們每年的人均消費是多少？隨便說個數字，沒人會說不對。10萬？20萬？100萬元也沒問題，因為沒人知道正確答案，不能也不敢反駁。再說一個例子，北京的平均樓價，若說是每平方米5萬元（人民幣，下同），絕對沒問題，因為有的房子每平方米10萬元，自然也有3萬元，結果平均5萬元！

這個平均值有甚麼用呢？如果不用平均值，用範圍來表述或許會好一點。譬如說，北京的樓價大致上是3萬元至10萬元。這樣一來，大家有高低感。再舉一個例子，如果只用兩個人來求出中國人的平均身高，一個是我，另一個是位籃球高手，他身高2.2米，因此說中國人的平均身高是1.9米，這個平均數完全沒有意義。但我們在不少場合都要接受一個平均值，以及隨之而來的各種誤導。

如果把人的潛力也來個平均值就會更誤導。首先，我們的潛力很難量化，其次，平均之後能說明甚麼？但我們經常看到對人的考核有三類：平均之上、平均、平均之下。如果一定要再細分，絕大部分人都屬於平均這類。不過不同的取樣會帶來不同的結果，平均數也就很容易帶來誤解。

記得自己在過去打工的日子，年年接受考核，一般的得分只是一個「平均」。到底這個平均有甚麼意義呢？不知道。或許可以用排除法，我這個人的表現並不高過平均，也不至於低過平均，於是只能算是平均，不是很好，但也不差。要爭取高過平均的得分很困難，因為老闆有一定限額，高過平均的評分只留給有超乎尋常的人，只會做事的人一般就是平均，不想做事的人就更低一級，變為低於平均。

表現表演一線之差

換句話說，過去的日子（可能現在還是一樣）不看重員工的表現與能力，隨便給一個評分，加點工資就好。很少有機構細心研究員工的潛力，更遑論加大力度栽培員工。大家不要誤會我在指桑罵槐，說我老東家不好。其實不然，我能夠成家立室、養大孩子、生活自在，都是老東家對我照顧有加的結果。但講到培養員工，就是另外一回事。

從大環境來看，當年多少有點「殖民」概念。員工把事情做完、做好，跟着發工資，每年多給一個月獎金就很不錯。要栽培人才，下一步再說。而從小環境來說，本身公司的系統沒有甚麼測試方法，看不出誰的質素較高、誰的質素較低，所以大家都是平均。因此，員工想向上爬，就要積極表現自己，讓老闆留下印象。當年要表現自己不是靠業績，因為業績跟個人無關，要表現自己就不容易。技術不好，表現很容易變為表演，但不容否認，表演而成功的人也有。

表現跟表演只有一線之差，真正能表現自己的人有道板斧，就是表達自己。但會表達自己的人不多，不少能幹而不會表達自己的人往往鬱鬱而終。相反，會表達的人不一定能幹，但是也文也武，讓人豔羨。所以，我覺得平均值沒用，可以廢除。光看表達能力就可以看出一個人的高下，想向上爬，先學會表達。

作者：王浵世

第一代北上銀行家，曾為滙豐中國業務總裁、民生銀行最高領導人，有廿載北上管理經驗，現在退而不休，轉戰民企，拓展視野，闖事業另一新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