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師傅周記】黑天鵝唔生性 （王浵世）

北京金融街前兩天出現了一隻黑天鵝，不知道我在說甚麼？其實是不知道誰「咁唔生性」，把一隻黑天鵝仿製品放在中證監斜對面，引來不少人觀賞。黑天鵝雖然放在商場內，但是這麼接近中證監，包括股民在內的普羅大眾，都覺得不是味道。

是不是暗喻中國股市即將出現黑天鵝？沒人知道。但是如果有香港人在場，一定會大呼「大吉利市」。出現黑天鵝，可不是吉祥之兆！可是不消一會兒，就有人把黑天鵝搬走了。可能是擺放的人自覺不妥，連忙拆除。也可能是有中證監的領導發現，馬上跟擺放的單位聯繫，把這玩意搬走。不管怎麼樣，就這麼幾個小時，黑天鵝就走完它的路。

由此觀之，擺放這隻黑天鵝的人有點文化，知道黑天鵝是甚麼意思，可是缺乏一些政治智慧，把它放在中證監附近，豈不是自討沒趣？肯定要搬走，而且愈快愈好。

突發事件破壞力驚人

黑天鵝有這麼大影響？很難說。如果用在金融市場，黑天鵝代表一種非常不常見的事件，其出現難以估計。甚至有人把黑天鵝說成是一種不吉利的東西，每次出現都引發災難。

在最近30年左右，第一次出現的黑天鵝事件，很可能就是英國首相戴卓爾夫人（Magaret Thatcher）訪華，跟當時的中國領導人探討香港回歸是否有其他方案，結果是一個很清楚的「不行」。戴卓爾夫人離開之際，大概有點心不在焉，在樓梯上跌了一跤。消息傳出之後，不少人覺得不妥，趕緊清貨。不僅是離場，而且是離開香港，引發第一輪的移民潮。

所以說，黑天鵝事件甚少發生，出現的時候也無徵兆，往往嚇人一跳。後來也有人說「911事件」也屬於黑天鵝，同樣是百年不遇，而且毫無徵兆，造成的後果無法估計，往往是巨大的損失。也有人說，黑天鵝事件還有一個特別的地方，它給人一個「事後孔明」的機會，讓某些人放馬後炮：「我就說過這種事情是有蛛絲馬跡的，還是有跡象可以看出來！」對其他人來說，黑天鵝事件具有震撼性，因為一直以為天鵝是白色的，沒想到會有一隻黑天鵝出現！

最近的美國大選，就有人把特朗普（Donald Trump）的當選看成黑天鵝事件。第一，沒想到會有如此的結果；第二，事前沒有可預測性，行情一直看淡；第三，特朗普被稱為「喪普」，不按章法，隨時推翻目前的局面，美股、美滙都應該大跌。沒想到，形勢並非如此，反而逆勢而上，令人大跌眼鏡。

信息氾濫睇市難度高

這件事讓我想起市場常有的四大特點：變動性（Volatility）；不確定性（Uncertainty）；複雜性（Complexity）；模糊性（Ambiguity）。取英文第一個字母拼在一起，可以稱為「VUCA」（有人譯為「霧卡」，被霧卡住的意思），而我們今天所處的時間、空間正說明「VUCA」的可怕之處。因為我們身處市場，就有如身在五里霧中，各種信息有時並不幫助我們消除「VUCA」，反而增加我們觀察市場的難度。好像特朗普參選總統，不少人說是必敗之局，沒想到會勝出。表面上的信息，例如民意調查，一直說他落後，結果證明不正確，俗語說盡信書不如無書，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北京的黑天鵝說明市場還有一點特徵：信不信邪。有人死不信邪，譬如說人民幣跌到此水平還在追沽，繼續追入美元。但是也有人信邪，趕緊把黑天鵝搬走，不要唔生性，阻頭阻勢。所以說它是短命的黑天鵝，或許是好事，可能是好市即將到來。

 

作者：王浵世

第一代北上銀行家，曾為滙豐中國業務總裁、民生銀行最高領導人，有廿載北上管理經驗，現在退而不休，轉戰民企，拓展視野，闖事業另一新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