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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通脹創新低 敲響通縮警鐘

債券收益率常被視為經濟強弱的信號,低債券收益率可能是通縮的預兆

「歐元區的風險在逐漸蔓延」

快訊:西班牙現在已幾乎能像美國一樣,以較低的成本借貸了。西班牙,一個失業率26%、預算虧空並且過去23個季度中有17個季度經濟下滑的國家,5年期政府債券收益率僅僅略超1.7%。意大利的借貸成本也只是略高於美國,甚至連葡萄牙的政府債券收益率也只比美國高出一個百分點。

這裡要解釋一下,因為在歐洲,事情從來都不簡單。對歐洲邊緣國家來說,解除了違約的風險,投資者有膽量接受其政府債券的低收益率,這無疑是一件好事。問題是,為減輕違約風險所採取的嚴厲緊縮措施可能給歐洲帶來了新的風險,即通貨緊縮。用政府借貸成本同樣大幅下降的希臘的說法,歐洲避開了斯庫拉(Scylla),卻向著卡律布狄斯(Charybdis)而去。

一旦超過臨界點,不斷下降的利率就不再有益於經濟,甚至將是有害的。極低的利率能夠表明投資者喪失了信心,認為國家無力靠自身實現增長,預計央行將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將利率維持在超低水平,以此來刺激經濟活動。當今的財政政策也抑制著歐洲經濟的發展——削減開支和增加稅收並行,這一舉措曾幫政府贏回投資者的信心,也顯示了政府維持收支平衡的決心。

關於歐洲的緊縮政策是否過於苛刻的爭論可能永遠不會平息,但很顯然,歐元區作為一個整體尚未脫離困境。該地區的通脹率3月份降至0.5%,為四年多來的最低水平,遠低於歐洲央行將通脹率維持在2%以下的目標。在日本,自1990年以來的物價周期性下跌一直是其地方病。物價下降時,債務負擔變得更重,企業和消費者都不敢貸款,政府債券的低利率也沒任何作用。滙豐銀行首席歐洲經濟學家Janet Henry 4 7日給客戶的報告中寫道:「歐元區的風險在逐漸蔓延:通脹在如此長的時間遠遠低於歐洲央行自身對價格穩定的定義,該貨幣聯盟將最終陷入通貨緊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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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五年的政府借貸成本僅為0.9%,這相當危險。法國總統奧朗德(François Hollande)正在試圖獲得歐盟的許可,以放緩削減赤字的力度,他認為那是導致本國經濟疲軟的原因之一。自2011年以來,法國尚未達到過1%或以上的增長。47日,他派出兩位部長去尋求德國的支持。

當資金需求疲弱時,利率就會下降,這是因為存在一個「產出缺口」,即經濟的產能和實際產出之間的距離,華盛頓彼得森國際經濟研究所(Peterson Institute for InternationalEconomics)高級研究員AngelUbide說。信奉緊縮政策的人則認為,穩定的政府財政將讓企業有信心擴張,從而縮小產出缺口,但那個過程將十分痛苦,賓夕凡尼亞大學費城分校Lauder Institute主管Mauro Guillén說。針對西班牙的情況,他說,「緊縮措施最終一定會生效,但那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西班牙、意大利、葡萄牙和希臘的政府債券收益率最近均有所下跌,投機是其中的一個重要因素。歐洲央行行長德拉基(Mario Draghi)在43日表示,正考慮採取非常規措施,即更極端的措施,來刺激經濟增長,避免通貨緊縮。隨後債券價格躍上新的台階,收益率相應下降。德拉基說,歐洲央行理事會「一致同意」採取包括購買債券在內的措施,效仿美聯儲的量化寬鬆政策(QE)。

但對德拉吉來說,量化寬鬆政策要實施起來可沒那麼容易。歐洲央行的成立條約禁止它為政府融資,而這實質上正是央行在購買政府債券時所發揮的作用。即使它能繞過這一規定,歐洲央行還必須做出艱難的抉擇:該購買哪些國家的債券。為了避免這個問題,它可能轉而購買私人債務證券,如抵押貸款支持債券。「如果你認為歐洲央行即將推出有意義的量化寬鬆舉措,那你會很失望,」UniCredit首席全球經濟學家Erik Nielsen46日的一份客戶報告中寫道。

如果歐洲央行刺激歐洲經濟的使命得以完成,那麼利率將會上升,並非下降。強勁的增長會刺激貸款的需求,而通脹將回升,這兩個因素都將提高放款人和債券購買者拿出資金時對利率的要求。因此,當利率下降時,就放出了一個信號,表明投資者預計歐洲央行將採取更多措施來刺激增長,而且這些措施在最初階段不會取得成效。簡而言之,這就是為什麼說馬德里爆出的新聞不完全是個好消息。——Peter CoyCraigStirlingMark Deen;譯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