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富群體財富增速最快

▶少數幸運兒的財富回到「咆哮的20年代」

▶「我們的研究顯示，超富群體的財富激增」

「佔領運動」（Occupy Movement）的主要控訴是：美國最富有的1％越來越富有，其他人則度日維艱。但是，這說法不完全正確。在這最富有的1％中，底部九成人擁有的財富佔全國的比例與上一代人差不多。最富有1％的新增財富，幾乎完全落入當中最富有的十分之一人手中。美國最富有0.1％的財富份額已經回到「咆哮的20年代」（RoaringTwenties）之水準。而最富有的0.01％的財富份額增長更快，自「列根革命」（Reagan Revolution）前夕以來已經增加三倍。

這些數字出自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經濟學家賽斯（Emmanuel Saez）和倫敦政經學院澤克曼（Gabriel Zucman）的分析，後者也是柏克萊的客座教授。美國國稅局（IRS）關注的是收入而非財富，後者涉及地產物業、股票、債券等資產的市值。賽斯和澤克曼分析了國稅局的數據，一直追溯到1913年聯邦所得稅開徵時的情況，並藉此推算出美國的財富分佈情況。他們研究股息和資本利得等源自財產的收入，藉以計算出不同社會階層擁有多少財產。簡單來說，如果某個家庭報告某年有100萬美元的租金收入，而當年市場的租金回報率是10％，賽斯和澤克曼就會推算出該家庭擁有價值1000萬美元的物業。

賽斯和澤克曼的研究為奮鬥者提供的訊息是：如果你想變得非常、非常富有，那麼你一開始必須非常富有。2012年，成為最富有0.1％納稅人的門檻約為擁有2000萬美元的財富。而要成為最富有的0.01％階層（也就是最富有1％中的1％富人），則需要1億美元的淨資產。當然，1億美元對蓋茨（Bill Gates）來說也只是個小數目：根據彭博億萬富豪指數的資料，蓋茨的身家接近800億美元。

賽斯和澤克曼的數據非常新，以至目前還未有任何相關的學術論文面世。根據網上的一份報告，經濟學家的傳統觀念一直是：財富不均程度之擴大不如收入不均。學者提出各種設想，試圖解釋這種不一致：也許高收入人士忙到沒有時間累積財富，也許他們的收入被徵了重稅，或流向慈善機構或低收益投資，「因此未能累積大量財富」。

賽斯和澤克曼的研究顯示，根本沒有所謂的不一致：財富隨收入一同增長。賽斯在一封電子郵件中寫道：「我們的研究顯示，超富群體的財富激增。」

以前衡量財富的研究採用聯儲局的「消費者財務狀況調查」（只調查全美頂級富豪中的很小樣本），以及只涵蓋死者資料的聯邦遺產稅記錄。賽斯和澤克曼認為，他們現在的研究方法是最好的，因為國稅局的數據品質很高（雖然也會有人逃稅），而且按年計算，並且根據收入類型分類。此外，這些數據包含所有家庭，而非只是抽樣。

對這兩位經濟學家來說，最棘手的工作之一，是為各類型的資產挑選正確的回報率。有了回報率，他們就能根據可以觀察到的收入，推算出無法直接觀察到的資產價值。他們的方法適用於同時公開收入和資產數據的慈善基金會，這是他們使用的回報率正確的有力證據。

賽斯在電子郵件中表示，「針對財富徵稅成了值得考慮的重要政策手段」。你不必認同這說法，也能同意他與澤克曼的數據非常有用。普林斯頓大學經濟學家Atif Mian和芝加哥大學布思商學院的Amir Su­在他們的博客House of Debt上談到這項研究，他們表示：「簡單的衡量往往有點乏味，但它對思考整體經濟絕對是非常重要。」——Peter Coy；譯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