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頂尖財政專家談三中全會財稅改革 必須根本性化解地方財政困難

【彭博】-- 中共二十屆三中全會將於下周召開，在財政部原財政科學研究所所長賈康看來，財稅改革將是此次會議的重要議題之一，而如何標本兼治最終根本性化解基層財政困難則是改革必須解決的問題。

「改革是問題導向的，當下中國最突出的現實問題之一就是地方財政困難等形成的挑戰，」賈康接受彭博專訪時表示，要有針對性化解基層政府困難、地方隱性負債、土地財政短期行為等難題，「理順各級政府關係屬於治本之舉」。

在中國地方財政壓力不斷加大，財政政策的空間隨之縮小之際，中國領導人在去年12月召開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上提出「要謀劃新一輪財稅體制改革」。但大半年過去改革方向遲遲未見披露，而此次三中全會或有望公佈更多相關細節。

中國1994年推動的分稅制改革讓中央政府從財政困局中走了出來，不過省以下分稅制改革並未貫徹到位。近年來，地方政府承擔較多的事權和支出責任，但財力相對不足，中央政府近年來持續加大轉移支付力度仍難以補足缺口。

賈康預計本次三中全會將在形成各級事權的一覽表和支出責任明細單方面繼續給出指導，所有政府職能都要能對應到可操作的支出責任明細單上面，並可能考慮將部分支出事權與責任依據合理化原則上提至中央。

消費稅改革

稅制改革方面，打造地方稅體系是解決地方稅收收入來源問題的重點。賈康認為，考慮到當前經濟和房地產市場形勢，從長遠看有潛力成為地方主體稅種的房地產稅短期很難推進。

消費稅改革則有可能獲得突破，國務院2024年度立法工作計畫明確表示，預備提請全國人大常委會審議消費稅法草案。目前消費稅是中央稅，主要在生產環節徵收，改革的思路是將更多收入逐步劃給地方，同時將徵收環節後移至零售環節。

「有沒有可能把中央的消費稅讓出來給地方，是大家關注的熱點，」賈康稱，此前珠寶首飾等已經在零售環節徵收而將收入給地方了，要看後續如何擴圍，前期進展緩慢可能是因為征管上遇到了需要審慎考慮的問題。

不過在他看來，從地方稅體系建設的角度講，消費稅總體是輔助性的。從長遠看，他建議財政省直管縣的經驗要實現全國全面推行，在此基礎上，未來可以考慮將稅基的配置合理地落在中央、省、縣三級，除中央地方共享稅外，要規範化地明確其餘稅種各自屬於哪個層級政府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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