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的士牌八年跌九成牌主「鬱到病」 香港步後塵？

的士牌價徐徐下跌，近日更有人大膽估計市區牌會急挫至70萬元，不過現實是殘酷的，美國紐約的士牌在2014年創出140萬美元的天價後，八年內急挫九成，更有人因為的士牌變為負資產而鬱到有情緒病，最終要市政府提供債務重組方案，方平息危機。

Uber等網約車進入市場，令的士牌價大跌，靠借貸購入的士牌的基層司機大受打擊，不少人因而得了情緒病，在2018年底至2019年中旬就有六名司機自殺身亡，攝於2019年6月。 (Spencer Platt/Getty Images) (Spencer Platt via Getty Im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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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夢」招睞 新移民瞓身買

黃色的士可謂是紐約市的標記，在當地要合法經營的士服務，必須擁有的士牌照（taxi medallion），目前紐約市約有1.35萬個的士牌，牌主透過出租的士，每年約可獲得8萬美元的收入，傳統以來被視為不錯的投資項目。2000年期間當地舉辦了不少展銷會推銷的士牌，更以「美國夢」來包裝，在宣傳品印上「Do you want to own a piece of New York?」語句，吸引不少基層新移民將成副身家投入購買，身兼牌主及的士司機﹐與香港主要由大車行壟斷情況不同。

紐約貴為美國的一線城市，的士服務需求大，的士牌價在1980年代到千禧年間大致平穩，介乎約10萬至20萬美元，即使Uber在2011年進入紐約市市場，仍未即時威脅到的士牌價，2014年更創出過140萬美元的天價。

早年有牌主以「美國夢」來包裝的士牌，吸引不少基層新移民將成副身家投入購買。 (Gary Hershorn/Getty Images) (Gary Hershorn via Getty Images)

牌價跌九成 司機自殺

但好景不常，始終Uber、Lyft等網約車數目並無限制，勢衝擊的士的需求，僅僅是2010年到2019年，網約車數量增加了三倍，由4萬架增加到超過12萬架，令黃色的士無法競爭；的士牌價由原本逾百萬美元，在2021年疫情期間急挫至7.9萬元，翌年方回升到13.7萬元，八年內牌價急挫九成，靠借貸購入的士牌的基層司機大受打擊，手中的士牌淪為負資產，隨時被銀主收回，不少人因而得了情緒病，在2018年底至2019年中旬就有六名司機自殺身亡。

紐約市的士牌價一度居高不下也有人為因素，2019年，《紐約時報》的調查揭露了一個由市政府支持的計劃，通過人為抬高的士牌價逾五倍，從而增加市政府收入，市政府還操縱了公開的車牌價格數據；到2014年牌價抬高到超過100萬美元，令紐約市政府賺取了近8.55億美元。

為了要求政府寬免的士牌債務，紐約的士司機在2021年10月進行絕食抗議。 (Spencer Platt/Getty Images) (Spencer Platt via Getty Images)

堵路、絕食 要求政府寬免債務

隨著身兼牌主的的士司機面臨網約車的激烈競爭，的士牌價值直線下跌，僅僅是2019年一年內，牌主破產的數量超過了2015至2017年的總和；當地的士司機工會在2019年要求為市政府設法為司機減免債務，分別在2020年及2021年用的士堵路，更佔領著名地標時代廣場，另外有數百名的士司機組成車隊，向國會進發示威。

到了2021年的9月，紐約市政府終於回應，宣布了一個總額6500萬美元的援助計劃，讓每個牌主可獲20萬美元的債務寬免，不過僅20萬元的援助在的士司機眼中只是杯水車薪，明言要求政府為的士牌按揭債務包底，建議司機所負的債項應不多於14.5萬美元，另外每月還款不超過800美元，但這個看似「飛擒大咬」的要求一直未被市政府回應。

網約車繼續蠶食的士市場，紐約的士司機示威仍時有發生，攝於2023年1月。 (Selcuk Acar/Anadolu Agency via Getty Images) (Anadolu via Getty Images)

政府妥協 減債至20萬美元

及後經過的士司機一輪堵路及絕食示威後，最終紐約市政府答應推出的士牌貸款重組計劃，將司機借貸餘額調整為20萬美元，司機負責17萬美元，利率5%，市政府負責餘下3萬美元，司機每月還款1,122美元，預計司機可以在20年內全額還清。不過及後網約車繼續蠶食的士市場，示威仍時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