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來有方】做好家族傳承(方潤華)
古語有云:「富不過三代」,任憑你家族如何富有、顯赫,都很難將積累到的財富傳承過第三代。從古今中外歷史中,不難發現這樣的例子:秦朝嬴政自詡始皇,寓意王朝由自己開始將會千秋萬代,可惜傳到秦二世秦國就已滅亡;三國時代劉備,於群雄紛爭環境中創立霸業,帝位也不過是傳到兒子這一代。
筆者重讀多本有關香港名門望族盛衰的歷史書,以及1945年以前的東華醫院、保良局歷屆主席及總理的歷史資料,看到部分家族昔日輝煌不再,可見家族傳承是一個很大的挑戰。其中或關乎本身經營行業之老化或式微,或與家族中人丁變化及社會因素有關,有些後人未必想接手老一輩祖業,部分移民海外或離港北上經營自己感興趣的事業;也有是因為遇到戰爭衝擊,一蹶不振。
慷慨捐輸 富商響應
俗話說「創業難,守業更難」,中西方商賈巨富後人都會遇到過同樣的困惑。美國Comaelius Vanderbilt於1877年去世,他的遺產約有1億美元以上。Vanderbilt生前捐款100萬美元成立Vanderbilt University,為推動教育事業慷慨解囊,令人敬佩。1877年遺產約1億美元相等於今時今日1,000億美元價值,也算是當時首富之一。60年後,他的後人中約有150人出席家族研討會,然而其中已無一人能擁有100萬美元。
再閱美國《安德魯. 卡內基傳》,他生於1835年,卒於1919年享壽83歲,去世前曾捐出3,500萬美元創立卡內基大學, 又在美國捐建圖書館( 加拿大、澳洲、新西蘭也有),臨終前寫下遺囑把剩餘3,000萬美元也捐出,他主張富人應在生前盡量捐出財富,善用錢財造福社會。他的慈善行為影響到同時代的富人紛紛效法,且這個慣例一直延續到今時。比爾•蓋茨(Bill Gates)及巴菲特(Warren Buffett)等也十分讚賞他的倡舉,呼籲各國富豪、富商共襄善舉,反應也是相當好。
早作準備 傳承工作
雖然家族企業傳承不容易,但縱觀全球亦不乏成功例子。如︰「石油大亨」洛克•斐勒家族,發跡於十九世紀,至今仍是全球顯赫家族之一;日本豐田公司也是家成功傳承之企業,經過四代家族成員近百年創業歷程,現已成為汽車行業中佼佼者,他們堅守「一代一業」的理念,或許是基業長青的秘訣。
綜上所述,像西方社會有富豪捐出全副「身家」之裸捐行為值得商榷。筆者認為從華人家族傳統觀念出發,為了保存家族及集團名聲,似乎以50/50方式較好,一半留予子孫後代、一半撥入基金備捐,既可予子孫足夠的保障又可持續行善。例如:陳嘉庚先生把全部財產捐出,沒有成立基金,令到他的後代社會地位及名聲似有「消失」的跡象,有些可惜。
因此,欲打破「富不過三代」的魔咒,期望富豪早着先機,選好合適的接班人;或也可設立信託及慈善基金,聘請能幹的人來管理,借鑒古今中外家族、企業成功傳承之方法,令財富、家聲持續長久相傳。
作者:方潤華博士
香港著名慈善家及商人,亦為協成行集團及錦華置業有限公司主席;分別擔任方樹福堂基金主席、方潤華基金主席、香港培華教育基金委員等。